候,突然就听说他参加了noi省队选拔,成功被选上了。
当时梁裕和?及韵都是懵的,noi是什么鬼?赶紧上网一查,哦,全国青少年信息学?奥林匹克比赛。
两口子?瞬间沉默。
那届noi梁槐景运气不错,省队的队友都很靠谱,拿了团体奖牌的,回来之后拿着?奖牌来问她:“妈,我可?不可?以?不读临床,我学?别?的一样可?以?做得很好,不会让你和?爸丢脸的。”
及韵当场就受不了,情绪几欲失控,她觉得非常失望,认为梁槐景不理解她的苦心,骂到最后眼泪都流下来了。
当时她的课题正做到最艰难的地方,临床工作也很忙,经常早早出门?忙到晚上十点以?后才?回家,夜里两三点才?睡,经常出差,一周七天,每天都在工作。
高强度工作本来就透支了她的健康,再被梁槐景的事一刺激,情绪激动之下她就昏了过去。
父子?俩送她去医院,检查过后说是心脏有点问题,住了几天院后回家,食欲也不太好,吃得很少,整个人皱眉冷脸,像座休眠的火山,随时可?能爆发。
那段时间她急剧消瘦,头发一把?把?的掉,对外?只说是工作太累了没休息好,实际上她还在生梁槐景的气,许久没有和?他说话,母子?俩陷入冷战。
——其实应该是她单方面开启的冷战。
梁裕劝儿子?不要任性了,“你该懂事了,不要总是气你妈。爸爸妈妈这么做是为你好,社会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混,我们不想你吃苦,一条路,有人给你蹚好,就可?以?少走很多弯路,你回去好好想想。”
才?十五六岁的少年,就这么被母亲的疾病吓住,被父亲的劝说绊住,觉得家里乱糟糟的,开始惶恐,自己的爱好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。
——那时他还不懂什么叫感动自己。
总之,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份爱好,高考结束后所填几个志愿,无?一例外?是医科大学?的临床医学?专业。
拿枚奖牌也被收了起来,他不再关?心noi,不再看军事频道和?军事压制,连收集的飞机模型也送了人,一路按照父母的要求,去卷专业绩点,去卷实验室和?论文,念到博士,留院工作,成了让他们拿得出手的样子?。
可?是也越来越安静,与父母越来越疏远,抓住机会就立刻飞离他成长的巢穴。
在这个大年夜,酒店喧闹的人声里,及韵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被重新唤醒,那枚刻有“中国计算机学?会”字样的奖牌,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。
想到他对女友的赞许,她忽然间有些泄气,但仍试图劝说:“可?是她没有办法帮助你,也未必会理解你,医生家属不好做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梁槐景打断:“我到底是有多差劲,既要靠父母铺路,还要靠老婆扶持?我就不能靠自己,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?”
靠别?人得来的东西,就像空中楼阁,风一吹就没了。
及韵这下是真?的泄气了,默不吭声的拿起筷子?重新吃菜。
梁裕问道:“多久了?是哪儿的人?”
“元旦前才?在一起,本地人。”梁槐景说完,又扯扯嘴角,“她还有个哥哥,连给老人养老的压力?都没我大,多合适。”
及韵一噎,倒是梁裕问道:“不是说独生女么?”
“堂哥,但是堂哥的父亲去世,母亲不在身边,是她祖父母和?父母养大的。”
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,一家三口安静的吃完这顿年夜饭,明明身在闹市,却犹如置身自家,和?平时一样,平平静静,偶尔说一句不咸不淡的话,根本不像过年。
吃完饭,及韵倒是问了句:“回家住几天?”
“不了,明天还要值班,那边离单位太远。”梁槐景回答得很迅速。
及韵沉默片刻,点点头,“那你开车小心。”
临走,梁裕还是没忍住,对他说了一句:“你女朋友的事,还是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“没必要,我就喜欢这一个。”梁槐景手抄在口袋里,对着?夜空呼出一口白气,“我没有逼你们必须喜欢她的意思,日子?是我在过,我愿意就可?以?了,现在两头婚不少,过年过节各回各家就是了。”
他说得轻巧,及韵和?梁裕却忧心忡忡,及韵甚至为此失眠,还做了个不大美?妙的梦,梦见?梁槐景带人回来吃饭,醒来后梁裕安慰她梦是反的,儿子?看着?不像会闪婚的样子?。
及韵信了,但没过几天,她就恨不得给这个乌鸦嘴来上一榔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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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一的内分泌科病房并不平静,至少跟喜庆祥和?没什么关?系。
因国人对春节的重视,多数患者都在年前出院,能出的愿意出的,都做到了应出尽出,大年初一梁槐景早上过来接班,查房的时候那叫一个快,走到病房门?口往里一看,空的,好下一间。
这也就意味着?,还在院的病人个个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