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愁啊!”
才走了几步,就见到屠大有气喘吁吁,一路狂奔过来,见到他双眼发亮。
“王福,快,快来帮忙!”
王福二话不说,一挥手,“走,路上边走边说。”
路上,屠大有告诉王福,这次是陆瀚升有麻烦了。
这位县令公子,最近找某个三清殿的在册师兄来往,次数比较频繁。
王福这几日不在宿舍,没有察觉异常,但屠大有却说,陆瀚升很晚才回宿舍,脸色经常不好。
甚至还有同届见到,陆瀚升和对方不欢而散,曾发生过口角。
“你也知道,三清殿都是输蛤蟆的,眼睛长在头顶,一向瞧不起咱们雷火殿的。”
“陆瀚升上赶着巴结,原本我也看不惯,但时间一久,也明白他的苦衷。”
他们宿舍的4人,唯有王福一骑绝尘,最有可能入籍录册,成为云阳观的正式门人,其他三人资质有限,最好的结果是留用,安排个不大不小的职位。
若是表现太差,直接就驱逐道观,颜面扫地。
“哎,附近越发不太平了,鬼部余孽四处蜂起,杀戮百姓。”
“道观内的正式道士们,四处灭火,但人手不足,哪里跑得过来?”
“若能成为正式弟子,将来家乡遭遇鬼灾,有了这层身份,或许能借此保住族人,父老乡亲。”
屠大有唉声叹气,他们的家庭非富即贵,不是一般平民,知道些上层的秘密。
他们身为儿子,都是能传承基业的,却要拜入云阳观修行,成为出家人。
这背后的目的,就是为了自保,家业传承下去。
云阳观是一块金子招牌,若能攀上关系,可以庇护家族长盛不衰。
但前提是,要成为正式在册的门人,才能算是云阳观的人。
“陆瀚升和铁庆发,今天去找对方还钱,被扣住了。”
“对方是一位正式在册的师兄,骗陆瀚升钱的几人,都是他的跟班。”
“那位师兄不给面子,当着众人面前痛骂陆瀚升,围观的人人越来越多,陆瀚升又是从小没吃过亏,眼看着面子挂不住了。”
“我实力低微,帮不了忙,只能来求你施以援手。”
屠大有解释着,很快就将王福带到现场。
周围弟子人数众多,东一拨西一拨,将周围绕的水泄不通。
但是,难听的叫骂声,仍是穿透人群,钻入耳朵里。
“姓陆的,你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弟子,场面上的规矩应该知道,怎么做出这般下等粗俗的举动。”
“你们听听看,托人办事,上下打点的费用,现在还想要回去?”
“可笑不可笑?”
几个三清殿的入门弟子,拥簇着一位正式弟子,将陆瀚升堵在路中间,进退不得、左右为难。
正式弟子趾高气扬,当众对陆瀚升肆意喝骂,半点面子也不给。
陆瀚升脸色铁青,心中怒火在淤积。
刚入门时,他受了蛊惑,削尖脑袋往三清殿钻,不惜花费重金打通关节,找的就是这几位。
经过半年多,陆瀚升看清形势,知道被耍了,对方把他当肥羊宰,始终不给准话,要钱却不含糊。
直到现在,陆瀚升转变了想法,打算改为投资王福。
王福建造法坛养符,这件事情刺激到陆瀚升,认识到这位舍友的前途无量。
尽管王福拒绝大家凑钱,但陆瀚升知道,将来要花钱的地方肯定不少。
他老爹虽然是县令,但油水有限,当个浪荡子吃喝玩乐尚可,涉及到修行这门高端玩法,就有些捉襟见肘了。
不然呢,对面的几位三清殿弟子,也都是富贵人家,连他的钱都要骗,还不是花钱的地方太多?
陆瀚升为了调往三清殿,被对方敲了半年竹杠,折合白银上万两。
县令老爹提心吊胆受贿,老母卖了娘家陪嫁的水田,总共才凑了这么多,原本是要求个好出路的。
现如今,陆瀚升想通了,不去三清殿,直接投资王福身上,或许还能听个响。
结果,找到对方后,被啐了一脸。
那位在册弟子,平时只收好处、不见露面,这次如炸了毛的猫,逮住陆瀚升就是一顿羞辱。
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,完全不给面子。
三清殿正式弟子
“陆瀚升,你原也是个体面人,怎么最近堕落了?”
正式弟子讥讽道,“难道是和那些下等人呆久了,近墨者黑?”
所谓的下等人,自然是指陆瀚升的三位舍友。
陆瀚升终于开口了,“下等不下等,你们说了也不算,这里是云阳观,你们的身家背景作用有限。”
“我的那些钱财,基本都被你们挥霍了,真正落在打点上的,怕是半分也没有。”
“现在我不干了,大家好聚好散,起码还我个七八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