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和小儿子是同门,心里暗想,莫非我儿千帆也有这般本领?
“王道长,水鬼残害生灵,你替天行道,老汉我谢过了。”
王福急忙扶起江东主,“伯父,不必客气,我找你过来,是为了商量共同灭鬼的事情。”
江东主的船行规模浩大,许多渔夫船工靠着他吃饭,能在军营外发动规模浩大的沿河百姓。
“我干。”
江东主比水参将更果决,毕竟当兵的吃军粮,自有朝廷供养,他们这些小民百姓,若断了生计,只有活活饿死。
“王道长,不瞒你说,水鬼肆虐以来,我家船队只能绕弯走,成本一下子上去了。”
“可为了这么多张吃饭的嘴,咬牙也得撑下来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,河边靠水吃饭的渔民船工,许多人饿得不行,全家上吊,惨呐!”
“若真能杀了水鬼,道长你功德无量,必能白日飞升。”
最后两句吉祥话,把王福逗乐了,挺懂行啊!
水参将、江东主两方,积极表示愿意辅助,事情就这么定了。
王福一声令下,沿河两岸都轰动了,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动员。
沿江水师、千帆船行,包揽了这片区域的九成船只,全都动员起来。
“备上火把油瓶,鱼叉铁网,日夜警戒,一旦发现不对,听我号令出手。”
当天夜里,沿河两岸灯火通明,许多百姓将屋顶上茅草取下,堆积成山点燃,照出通明不夜天。
河面上。
一艘艘船只来回逡巡,船头船尾都是精装汉子,手持鱼叉铁杆,往河水乱截,不时落网起网。
“哗啦啦!”
不断有鱼虾遭受波及,被铁网兜成一大团,水淋淋吊起半空。
“参将大人,这未免有些……”
江东主有些担忧,眼前场面看似浩大,实则如大海捞针,没什么用。
水鬼潜藏在河底,来去无形无踪,更能化作一团气流,再密的网眼也兜不住。
别看眼下众人气势如虹,再过几日没有收获,等到这口气一泄,就等着水鬼来报复吧!
“王道长自有计较。”
水参将看了他一眼,“你纵然不信任王道长,也该相信自己儿子。”
江东主点了点头,“老三能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他身上,王道长肯定有不凡之处,罢了,千帆船行就陪他疯一把。”
二人说话间,远处一团明光爆出,如然冉冉升起的太阳,立刻将黑夜化作白昼。
“明光符!”
这道符一出,刺眼强光如大功率探照灯,打在河面某块地方
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王福伸手一指,张铁网几乎同时落下,罩住那边区域。
嗖嗖嗖!
一团烟雾从水底升起,水鬼果然藏在下面,被强光照射下,终于忍耐不住,现身了。
“等你多时了,哪里走?”
王福快步上前,举着鱼叉就往下猛刺。
谁中计了?
“出来了,出来了!”
四周船只人声如沸,一个个赤脚的船工来回奔走,大声鼓噪,抓着船沿往水下看。
如果说,先前他们对水鬼有多恐惧,现在就有多兴奋。
少年道长果然厉害,一来就逼得水鬼无所遁形。
“下风灯!”
刷刷刷!
一杆杆灯笼、火把、油灯,被铁钩挂着,凑到水面上,照得彻夜通明。
明光符只是引子,四周无数火光争相升起,照得原本漆黑的水面,一根水草、一颗石头都清晰可见。
水鬼所化的烟雾,左冲右突,显得狂躁不安。
“时机差不多了。”
王福盯着水下的鬼影,掌心攥住五钱,雷殛符烙印蠢蠢欲动。
这场布局,他发动军民两家,船只数百艘,沿河两岸的居民百姓不计其数。
若无王福在场,无论凡人再多,也只会激怒水鬼,迎来一面倒的屠杀。
“嗷呜!”
水鬼仰天怒吼,终于在水底现出本体,提醒暴涨至十几米。
本体现身后,立刻掀起滔天巨浪,从天空俯视,就像是绽放的巨大水花,数不清的大小花瓣。
一道道水浪激射,扑灭火把油灯,冲击得船只来回晃荡。
船上不少船工,惊得趴在甲板上,努力不让甩出船外。
“叮!”
水鬼发怒不已,下半身浸在水中,一步步往前移动,但有裹铁尖的长竹竿往身上戳,就用残缺右臂挥舞,打得碎屑乱飞。
铁网一张张落下来,在锋利的爪子下,轻松撕扯粉碎。
“嚣张!”
水鬼如此猖獗,沿江水师按捺不住,架在船上的床弩、投石机,接连开火,粗若儿臂的铁矛、大如人头的圆石,雨点般落在水鬼身上。
水鬼吃痛,当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