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凶书生神情一边,拱手请教,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一曰曹孟德,一曰弗莱迪,都是手下冤魂无数的狠角色。”
王福看看至凶书生,摇了摇头,“你,差远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明显谈不下去。
至凶书生笑容不减,“道长不愿交朋友,在下颇为遗憾,唯有不详待之。”
末了,他又说道,“梦中虽不能杀人,却可诛心,请道长拭目以待。”
王福再度醒来,掀开窗帘,却见天已经黑了,车队停下来,外面燃起篝火取暖,众人各自走动搬运东西,炊制晚餐、搭建帐篷。
“我今日睡了多久?”
王福询问老管家,对方犹豫片刻,说道,“四五个时辰,断断续续。”
王福陷入沉思,别看他在梦中谈笑自若,将至凶书生视为等闲。
实际上,对方拉人入梦的手段,无声无息、猝然难防。
王福找到王老爹王母,还有大牛二妹,和他们吃完晚饭,又走过去,安抚了陆翰升的家人,才返回车厢休息。
“神甲术。”
王福运转法术,一层光甲铺展开,眨眼间,车厢内部铺满龟甲光纹。
到了晚上,王福睡得格外香甜,再无至凶书生入梦的情况。
到了第二天,刚走了一段路,车队出事了。
替老夫人赶车的车夫打瞌睡,导致马车侧翻,自己被压死了,幸亏老夫人没事,只是受了惊吓。
王福却知道,这是至凶书生的示威,自己防得住他,别人却防不住。
堪破红尘之毒
车队里这么多人,王福不可能每人一道神甲术护着,那也不现实。
今天是老夫人出事,明天就有可能是其他人。
“休息半日,继续上路。”
王福撤掉车厢的神甲术,几个呼吸后,迅速进入梦境。
“道长,久违了。”
至凶书生,朝王福拱拱手,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让在下甚是想念。”
“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吗?”
王福陡然说出这句话,让至凶书生一愣。
“道长通情达理,不愿大动干戈。”
王福摇摇头,“因为我还没想好,用什么手段弄死你。”
“哈哈。”
至凶书生打了个哈哈,“道长真是风趣幽默。”
然后,他对着王福面前一摆手,“还记得昨日在下所说吗,梦中虽不能杀人,却可以诛心。”
“道长,请。”
话音刚落,至凶书生已经消失无踪。
王福睁开双眼,觉得昏沉沉,不知睡了多久,四肢酸软无力,动弹不得。
突然嗅到泥土气息,竟然不在车厢内,而是躺在地面上。
“道长,道长。”
耳边传来老管家的哭泣声,“老夫人死了,太太和少夫人也死了,小公子都死了。”
“王老爷王夫人,被恶鬼拦腰啃断,死无全尸。”
“可怜你的弟弟妹妹,落入群鬼中,被撕成碎片,只留下囫首级。”
“道长,全完了,车队里面,只剩下你我二人。”
王福一阵头疼,似乎有钻头往里钻,痛彻脑髓,伴随抽搐剧痛。
不对不对,这是在做梦,绝非现实。
王福感觉脑子里面都是浆糊,稍微晃动都能听到水波荡漾的动静。
至凶书生,刚才说要诛心,现在就在梦中造出幻象,企图打击他的心境。
下一幕,王福的视线,被切换到车队上空,看到遍地血飘,凝结出大块的黑红色血块,触目惊心的尸体横七竖八,躺在车队的空地上。
死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,有开膛破肚的,有四肢不翼而飞的,也有身首分离的。
王福目光一凝,落到某个角落,见到全家死不瞑目的模样。
“咳咳咳。”
尽管知道是幻象,见到那一幕的瞬间,王福胸口发闷,剧烈咳嗽起来。
心痛的感觉,一阵阵袭来。
王福捂看胸口,跟后退几步,眼前场景瞬间消散无踪。
“如何?”
至凶书生潇酒扇着扇子,微笑看着他问道。
王福深吸口气,“幻象而已。”
“绝非幻象,如果你执意与我作对,在下就将其变成现实。”
至凶书生一指王福,“道长,你为了防我报复,不惜举家搬迁,还要带上不相关的一大家子,足见你是情深意重纸人。”
“可我是无情的鬼,以无情算有情,你起步就落了下风。”
“这只车队,就是你最大的软肋,也是致命的破绽。”
说到这里。
至凶书生摇身一变,化作王老爹的模样,举着烟杆,“好儿子,快叫爹。”
下一刻,又化作王母的模样,“小福儿,你瘦了。”
“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