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有了很多交集的时间,去野餐露营,去爬山潜水,去玩剧本杀,去深夜撸串,年轻的男女很容易玩到一起,加上她出手大方,还颇会享受,程彦也觉得这个小师妹很有意思。
程彦大五毕业后留在了团队,考上了陈永青的研究生。
一年后,梁满大五,顺理成章进了陈永青团队实习,她开始真正参与到项目里去,与程彦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。
他们一起参与的第一个项目,是设计新的容城会展中心。
在项目初始的讨论会上,梁满在讨论中发表自己的看法,认为可以将容城的传统文化元素融入建筑。
“我觉得可以把传统建筑中的挑檐、遮阳和庭院布局都容纳进去,进行现代化演绎,这样比较有特色,而且可以表达出立足传统,创新发展,面向未来的主题。”
年轻人野心勃勃,说话时意气风发,眼睛闪闪发亮。
陈永青很喜欢她的勇气和锐气,当场让大家讨论她的想法是否可行。
结论当然是可行,恰好新馆选址就在城市传统中轴线与清平山西麓的交汇处,这也算是立足传统了。
后来团队做出的方案果然顺利通过,大家都夸说小师妹果然慧眼独具,梁满高兴得不得了,兴致起来就说请大家去南山寺吃斋饭。
大家一边逗她说小气,一边真的组织了一次南山寺之游。
去了寺庙,总要烧上一柱香许许愿的,梁满问程彦:“师兄,我去算命,你去不去啊?”
程彦不理解,非常震惊:“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?”
“什么叫封建迷信,这叫玄学,存在即是合理,听听又不要紧。”梁满啧了声,问他,“你就说去不去吧?”
程彦不信这个,摇头坚决不去,梁满也不强求,转身问了另一个师姐。
师姐立刻就应允了,说:“我正好可以问问,看看我和我男神到底有没有可能,有可能我就再努努力,没可能就算了。”
后来梁满毕业,没有听陈永青的建议,没考他的研究生,而是和三位室友一起创业,要做独立设计师。
她毕业的第二年,由陈永青团队牵头设计,金洲集团承建的,新的城市会展中心正式封顶,通过了有关部门验收,梁满也去参加了首秀。
那时候她才知道,当时和她一起在南山寺去找算命师傅的师姐,真的和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在一起了,已经谈婚论嫁。
她得意地跟程彦说:“你看,我就说是玄学吧,当时师傅就说他们是有缘份的,只是时机未到。”
程彦对她的话不置可否,认为对方肯定是被师姐的坚持感动,这叫事在人为,跟命理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又过了一年,程彦研究生毕业,没有留在陈永青团队,而是进了市设计院,梁满和他依旧时常联系,也越来越了解对方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他们之间只剩一层纸。
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出那句话,小心地维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局面。
直到前年有一天,程彦因为项目深夜爆肝,突然觉得左胸不舒服,是那种喘气都痛的不适,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断了电,他说,那时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念头,就是可惜还没有跟梁满在一起。
这种“生死”关头都还念着你的行为,很难让人不感动,梁满也不过是俗世中的普通一员。
于是等程彦从医院做完心电图出来,他们就在一起了。
都说爱情是嫩的佳,刚在一起的时候,梁满和程彦确实也有过一段很不错的时光,哪怕之前已经认识了很多年,男女朋友确实要比普通朋友更亲密。
梁满是那种对一个人好就很大方的人,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使劲给对方花钱。
程彦一开始还觉得她这样太破费,劝她不用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,可是梁满说:“我乐意啊,你是我男朋友,我不对你好对谁好。”
时间一长,程彦习惯了,也就不再说不要的话。
到后来,热恋的荷尔蒙平复以后,他们的关系有了新变化,比从前亲密,但也出现了一些以前从没有过的问题。
他们逐渐发现对方身上有些地方是自己不喜欢的,比如程彦去年因为压力大学会了抽烟,梁满不喜欢烟味,跟他说戒烟,他总是敷衍应好,没有一点行动,这种态度又是梁满不喜欢的。
程彦对梁满也有意见,她健谈爱交际,总是能跟陌生人快速熟络起来,程彦觉得她这样很不好,说不定会惹人讨。
梁家是做生意的,梁元和谭女士都多少信点风水,加上她的外公外婆常去上香,梁满受他们影响,闲暇时也愿意去拜拜神,还乐意去算命,她倒也不全信人家说的,就是觉得跟算命佬唠嗑有意思。
程彦就最不惯看她这样,说她是搞封建迷信,是思想有问题,装神弄鬼就像八婆一样,云云。
梁满不明白,她又不要他陪自己去做这些事,凭什么就不可以:“个人兴趣爱好都不行?”
程彦便觉得她应该培养更好的兴趣爱好,比如画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