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单纯问是不是在外面,她还不会觉得哪里奇怪,但他特地点出后浪酒吧,就很有问题了。
苏庆哦了声,解释道:“我在后浪这儿见着你男朋友了,市设计院的程工,对吧?去年我结婚你们还一块儿去来喝过我喜酒的。”
梁满嗯地应了声,问:“你确定见着他了?”
“是啊,还搂着个女的……诶?”苏庆猛地回过神来了,震惊地卧槽一声,“姐你不在后浪?”
梁满反问:“你觉得我这边背景声像在酒吧吗?”
苏庆这才发现,梁满那边安安静静,只有她的说话声。
顿时又是一声:“卧槽!那跟他一块儿那女的是谁?他小子……你们分手了?”
梁满冷哼一声。
听她这声音,既不震惊紧张,又不像事不关己,苏庆又不是傻子,立刻就明白了过来:“……出轨啊?”
“恭喜你,答对了。”梁满撇撇嘴,语气冷淡地应道。
没想到苏庆反而激动起来,一拍桌子:“姐你等着,我帮你揍他丫的,最看不上这种贱人,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!”
他骂骂咧咧,大有帮她出头的意思,梁满还听到那边有人问他干嘛去。
她顿时嘴角一抽,忙道:“你别,打他干嘛,脏了你的手,我本来这两天也是要跟他分了。”
苏庆明白了:“你早就知道他这事儿?”
“不早,也就最近才知道。”梁满回答道,犹豫一瞬,还是问,“跟他一块儿在酒吧的女的,是不是……”
她描述了一番喻医生女朋友的大概样子,苏庆说:“没太注意,你等会儿的,我现在去帮你看看。”
片刻后他回来,给了梁满一个肯定的回复,然后说:“姐,我看他们要走了,真不揍啊?”
跃跃欲试的小心思藏都藏不住。
梁满在这边翻了个白眼,眼白还没恢复原位,忽然一顿,她大概想到要怎么向喻即安踢爆这件事了。
于是道:“你帮我揍有什么意思,这样吧,你帮我个忙,跟着他们,看看他们去哪儿,要是去了酒店什么的,我就去逮他们。”
“哇靠!姐这是要捉奸啊!等着,我这就结账。”
苏庆一边叫人结账,还一边问梁满:“那要是他们各回各家了呢?”
“那就算了呗,你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梁满满不在乎地回答道。
梁满其实没抱多大希望,她觉得程彦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。
但事实告诉她,她错了。
当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时候,跟发情的畜生没多少区别。
半个多小时后,苏庆给她发信息,说跟到了江南路的紫竹苑二期,中途没人下过车。
梁满目光顿时一凝。
紫竹苑二期她熟啊,程彦就住在那儿。
梁满的脸色难看起来,那头苏庆还问:“姐,你要过来吗?咱们上去堵这对狗男女去?”
“……你在那儿等我,我问问人,看他要不要去。”
苏庆一口答应:“行,我就在小区门口等,要是他们出来了我就告诉你。”
他声音听起来相当兴奋,跟个上蹿下跳要吃瓜的猹似的。
梁满挂了他的电话,给喻即安发信息,问他:【喻医生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?】
喻即安今天值班,这会儿正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过来,跟值班护士说:“记一下,41床的家属,两千块,明天我给他……”
话刚说到这里,他手机响了。
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,见是梁满打来的,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。
护士也没问,直接就在工作日志上记了一句,41床有个两千的红包。
医院明文规定不收红包,入院还要签一个《不收红包协议书》,都到这份上了,也总还有极个别患者家属生怕医生不尽心给患者治疗,非要塞红包,当面给不收,就悄悄留在办公桌上,或者从门缝塞进来。
针对这种红包,肿瘤二科一贯做法是先记录在工作日志里,第二天交班要报告主任,然后充进患者的押金里。
所以一听他说什么“记一下”、“两千块”之类,护士简直秒懂。
喻即安走到电梯间去接电话:“梁小姐这么晚打电话给我,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
梁满犹豫了两秒,问他:“喻医生现在有空吗?”
喻即安嗯了声:“我在值班,梁小姐是……”
又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,梁满语速很快地道:“我有些事要跟你说,现在方便过去吗?”
喻即安微微一愣,虽然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事,但还是应了声好。
接完电话,他摸着下巴往回走,手里的信封顺手揣进了白大褂兜里。
荔憬花园距离一附院开车要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,但半夜又不堵车,梁满到得非常快。
喻即安感觉自己才回办公室坐下没多久,就听到了她的声音:“喻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