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。
喻即安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:“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说,但他是我爸爸。”
说完他转身走出卧室,仍是顺手关上门。
他走进客厅,见到梁满坐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身后站着苏庆,像是帮她助威,他犹豫了一下,也走到苏庆旁边。
他打量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抱着头的男人。
头发凌乱,眼睛通红,眼底发青,神情颓然,所以……梁满和姚蕴含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他呢?
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好,有种低气压下的凝滞艰涩,喻即安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。
苏庆扭头用气声告诉他:“问了怎么发现的猫腻。”
喻即安点点头。
梁满这时又开口:“程彦,你就是个肮脏又没担当的男人,是不是想找借口?是不是想说我变了?”
程彦反驳道:“我没有。”
“嗯,你没有,因为你变了。”梁满的声音冷冰冰,“我喜欢做什么,我什么性格,在一起之前你就知道了,为什么以前喜欢,可以接受,在一起以后又不满意,想着改造我了呢?”
“你跟我在一起,难道不是因为我是梁满吗?”梁满问道,“我如果按照你想的那样改了,你会不会又觉得我变了,不是你原来喜欢的那个人了呢?”
她的目光紧紧盯在程彦的脸上,声音凉得像淬过冰:“变的人只有你,贪心不足……”
“你别说了,别说了!”程彦突然松开抱着头的手,大声打断了梁满的话,“我没有,阿满,你不要这样说我……我爱你啊,我不想和你分开,我只是……”
梁满看着这个自己真切爱过的男人,他的表情扭曲,她的心也越来越凉。
她记忆里的程彦,阳光帅气,开朗体贴,她以为他们可以一起走完这辈子,可是如今却露出如此不堪的一面。
只要想到他和那个女人在那张床上做的事,她就忍不住反胃。
太脏了啊,她凭什么还要留着呢?
“是吗,你爱我啊?”她的声音放轻下来,变得缓慢,“那你为什么不珍惜我呢?非要伤害我呢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从云市回来以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体检,程彦,我好害怕,害怕你把脏病带给我。”
程彦一愣,错愕地看着她。
他觉得屈辱,尤其是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在场。
“……我错了,阿满,我错了,你原谅我,原谅我好不好?”
他哭了起来,起身要来拉梁满的手。
苏庆和喻即安立刻不约而同地露出防备的姿态,梁满却直接起身就要走了。
“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,过不从今天起,程彦,我们结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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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满要走,程彦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根本没脸说,这件事他实在太理亏了。
可是他又很不得劲,梁满这样的态度,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没用,只骂了几句就要走,似乎根本不在意他。
要不说这人就是贱呢,有的时候不珍惜,没了又觉得遗憾。
苏庆去搬阳台的花,有两盆,他刚好一手一盆提起来就走。
程彦着急地要把花抢回来,他身子一歪,闪过他身边,大声道:“这是我满姐的花,又不是你的,我们拿走怎么了。”
一边说一边冲喻即安伸了伸手:“兄弟,帮个忙。”
喻即安连忙接过。
苏庆把另一盆花抱在怀里,露出一个讽笑,对程彦道:“你也别可惜,这毕竟是前女友的东西,你都有新人了,还留着在这儿,会让人家不高兴的,闹家庭矛盾影响夫妻感情的话,我满姐的罪过可就大咯。”
程彦的手僵在半空,扭头去看梁满,哽咽着喊她:“阿满……”
他想问她,是不是真的这么残忍,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他。
梁满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,催促喻即安:“快点走,你不是还要回去值班吗?”
喻即安从进门开始就有点浑噩,脑子乱得跟浆糊没什么区别,毕竟今晚的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。
他向来不是能主动的人,因此和姚蕴含之间的相处一直都平淡有礼,最亲密不过牵手,他以为她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。
可谁能想到姚蕴含和别人在一起时,会这么大胆奔放,好嘛,合着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坚持婚前柏拉图。
喻即安心里忍不住叹气,果然他和姚蕴含是不适合的,眼下分开对他们谁都好,就当是及时止损了。
他也厌恶程彦,觉得他实在配不上梁满,也配不上姚蕴含,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控制不了的男人,和畜生没有区别。
所以他从卧室出来之后一直没再说过话,甚至连多看一眼程彦都不愿意,听闻梁满出声催促,他抱着花盆赶紧向她走去。
苏庆倒是想继续好好骂一骂程彦,但时间不允许,他也只能悻悻停下。
他和喻即安一人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