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终于能上楼,梁满一边走一边问喻即安:“哎,大孝子,感觉怎么样?”
喻即安抬手捂脸,叹气:“太难受了,好奇怪。”
梁满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喻即安从她的笑声里听懂了,这人是故意的,要捉弄他。
大概是因为被他走了捷径,心里不忿的缘故。
他走在梁满后面,抬起头看她,看到她脸上明晃晃的笑意,忽然间觉得像是阴雨天里猛然出现的阳光。
撕/裂穿破云层,直抵人心。
他又听见了自己心跳漏了半拍,随即咚咚地加紧敲打起来。
这是在面对任何一个异性时都没有出现过的症状,面对唐莉和王晓云没有,甚至在面对姚蕴含时也没有。
他觉得很稀奇,又觉得,要是能天天见到她这样笑就好了。
“你干嘛呐,走快点行不行,少爷?”梁满发现他落后了,一回头,发现他站在楼梯上发起呆来,忍不住催促。
这人是有点子离谱在身上的,这可是他家,他怎么走得比她还慢,难道不该是他头前带路么?!
喻即安回过神来,连忙跟上,可是走到她旁边了,又忽然停下。
梁满以为他要说什么,便递了个询问的眼神。
结果这人话还没说,脸先红了,把她弄得一愣,这是怎么了?
难道……她大姨妈来啦?不是吧,她那不怎么规律的大姨妈,这么不声不响的吗?!
她心里惴惴不安,连忙催他快走,等进了喻家的门,她第一句话就是:“方便借用一下你家卫生间吗?”
喻即安一愣,连连点头:“……可以。”
应完顿了顿,“我带你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梁满拦下他,让他仔细想想对房子的要求。
喻即安哦了声,老实地留在了客厅,找杯子被她倒了杯水。
梁满进了卫生间,关上门一看,没有啊,大姨妈没来啊。
那……他刚才脸红个什么劲?
梁满心里一动,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。
很多时候人呐,脑子里有一根线,两头连着些似懂非懂的东西,只要有人或者有什么契机,把这线给弄断了,有些事也就懂了。
她从厕所出来,甩着手上的水,喻即安见状,忙把抽纸盒递过去。
等她擦了手,又把水杯递过来:“温的,正好喝。”
梁满眉头一挑,接过水杯揶揄地看他一眼。
喻即安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跳,下意识就躲开视线,不敢和她正面接触,像是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。
——虽然他也还有点懵,不知道自己心思是什么。
梁满把刚兴起的那点浮动心思撇开,喝了口水,问他:“怎么样,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新房?”
喻即安却反问她:“你看到卫生间的墙面和天花板了么?”
梁满一愣,这个她还真没留意,“……怎么了吗?”
“发霉了,篮球那么大。”喻即安道,“而且很拥挤,我想要能方便点。”
“没有做干湿分离。”梁满点头说着,又抬眼在屋子里四处看,“阳台的天花板也有霉迹。”
“厨房也有。”喻即安带她去看,比划着说,“橱柜太高了,家里东西也很多,我想趁装修扔掉一些。”
“那可要跟奶奶商量好,有些东西别看旧了,很可能是老人的念想。”
喻即安听了这句,一本正经地接:“也有可能装着宝贝,金条就是……”
梁满立刻打断:“别说了别说了,我不听这个!”
没见过这么讨厌的,非得逼人当贼是吧?!
喻即安眼睛眨了一下,忍不住笑起来,识相地转移话题:“我还想改一下房间,我爸没有书房,弄一个书房,然后放张沙发床,我回来也能睡。”
梁满瞪了他一眼,恢复正常语气,点头问道:“还有吗?”
其实也没多少想要的东西,喻即安想的,无非是换换地板,重新漆一下墙,再换一下家具就可以了。
他的预算是二十万以内,卖金条得了十三万,他再加几万,梁满说已经很够了,他这个预算甚至可以换一下防盗网。
“晾衣杆换成电动的,这样晾衣服就不用伸那么长胳膊还怕够不到了,老人家视力也不如年轻人,戳半天都可能戳不下来,原来的继续保留,电动的到时候拆走搬去新家。”
“家具也是,我看奶奶的屋子里有旧的橱柜,都还是好的,就跟冯教授那边一样,送去家具厂重新抛光打蜡,反正到时候搬去新家也要做这一步的,现在不过是提前罢了。”
喻即安连连点头,跟着她在各处走,帮她测量数据。
看到卫生间的时候,梁满忽然说了句:“我算是知道你看房的时候为什么问我卫生间面积了,狭窄的话确实不舒服,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多爽,特别是家里有孩子以后,我好几个朋友都说过,蹲坑就是他们躲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