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深师兄们有目共睹,尽管王福的本事远不及鲁授师,但传授的能力,却远远超过鲁授师。
听鲁授师几年课、不知吃了多少棍子,还不如听王福一席话的收获更大。
有人甚至想着,接下来的日子,鲁授师在外出差,干脆就请王福代为讲授,嗯,讲授二字犯禁,换成相互交流。
这?
无巧不成书!
王福昏沉沉睡去,二间堂的弟子们,各自组队施法修行。
屠大有几位舍友,自家知自家事,一群人菜鸡互啄或许还能进步,若是不自量力,将王福拉来,就是存心找虐。
所以,无人打扰王福,给他营造安静的环境。
好巧不巧,丁掌殿这天散步,意外走到二间堂附近,却听到喧闹的声音,心中一动。
“我记得,鲁老三外出了,怎么他的课,还这么热闹?”
跟着丁掌殿的白皙青年,微微一笑,竟有几分腼腆模样,“师父,或许是那些师弟们急于进步,正在刻苦修行。”
“罢了,这几届的歪瓜裂枣,挑不到一个稍微齐整的。”
丁掌殿摇了摇头,却听到一阵喧哗,“成了,成了!”
却是院内一位师兄,大风咒突破瓶颈,脱手一道旋风,将胳膊粗的树木连根拔起,高高飞上半空。
“哼?”
丁掌殿略有不满,这才多大点威力,就膨胀成这幅模样。
白皙青年见状,猜出丁掌殿心思,建言道,“师父,不如过去看看!”
丁掌殿似有意动,点了点头,“别惊动他们!”
说罢,白皙青年主动施法,“无尘无影,一片清净。”
二人身上,瞬间罩了层屏障,走到二间堂的院落时,人数虽多,却无人能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。
“嗯!”
见到院落中弟子修行的刻苦劲头,丁掌殿神情柔和起来,微不可见点了点头。
白皙青年见状,知道师父气消了,实在是这群弟子表现不错,无人监督的情况下,还如此刻苦修行,纵然资质不行,也有了勤能补拙的希望。
“鲁老三虽然性子急,教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。”
丁掌殿目光一扫,突然停在当场,众多忙碌的背影中,某人一枝独秀,趴在桌上打呼噜。
然后,他的脸色迅速变差。
“那人是谁?”
白皙青年看到王福,瞬间明了,“去年入冬时,您从膳食堂带回一个新人,交到二间堂这边,就是这人了。”
丁掌殿诸事繁忙,哪里会惦记区区一个弟子,被这番提醒,勃然大怒。
“烂泥扶不上墙!”
他一甩袖子,转身就走,白皙青年急忙追了上去。
距离近的几位弟子,突然感觉一阵寒风吹过,面面相觑,“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。”
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“没有啊,就是平地一阵怪风。”
堂内,王福还在睡梦中,却不知道已经面临巨大危机。
丁掌殿若是发怒,随口一句,就能将他逐出云阳观,没人能救他。
然而此刻,王福一无所知,仍在‘呼噜噜’。
……
到了下午,王福总算攒足了精神,打算接着睡。
然而,事与愿违。
“听说你代替鲁老三授课,讲得有声有色?”
綦毋授师将这句话的意思,成功浓缩到三句话,不超过十个字。
王福愣住了,然后分辨,“不是授课,就一帮同门私底下交流,相互切磋切磋。”
然而,綦毋授师不受骗,一指王福。
“你讲,我听!”
綦毋授师闪身退到角落,仿佛化作墙壁一部分。
王福被他推到前方,望着一堆好奇的眼睛,感觉很尴尬。
上午那是鲁授师不在,他只得赶鸭子上架,但现在却不同啊!
王福看向綦毋授师,对方显然铁了心,不会再说一句话。
“今天是却尘符!”
綦毋授师没有彻底撒手,让王福看了眼‘教案’,今天讲的是‘却尘符’。
这道符咒,用来驱赶屋内的飞尘,保持洁净状态。
还好,还好!
王福见到是却尘符,松了口气,没有超纲,可以应付一二。
“各位同门,綦毋授师看得起我,让我和各位切磋一下,这门却尘符的画法和修炼,接下来,我讲讲自己的看法……”
“我给大家演示一下,这道符这么画的……”
王福下笔时,口中不断解释,具体到每个细节的深意都不遗漏。
“总结如下……”
一道完好的却尘符,摆放在桌上,王福递给前排的师兄,让他们互传看看。
“好厉害,原来是这样!”
有人一拍脑壳,当场就研开朱砂,奋笔疾飞起来。